舅母給過方柒柒去疤痕的良膏,舅母說了,那藥膏隻要用了定不會留疤的,但方柒柒一直不曾用,她也不明白方柒柒非要留着那道疤做什麼。
用來專門膈應她的吧。
“我就說嘛,你與方家兄妹二人幼年也曾交好,怎麼如今這般,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秦暖就說方柒柒怎麼一見到季傾城便陰陽怪氣,跟炮仗似的。
“所以我怕見到她。”
“明明她的那道疤是可以去除的,你說她留下那疤,将來如何嫁人呢?”
“方家也是的,任由她那般胡鬧。”
“她那兄長,也不勸解勸解,還一個勁在中間挑唆。”季傾城氣不過,歎了一聲。
“方家許有自己的打算呢。”秦暖低低的說了一聲。
世家子弟,喜怒無法随心,或許,這也是對方柒柒的另一種保護呢,秦暖抿了一口清茶,垂眸沉思着什麼。
季傾城亦想着話本子裡的方柒柒,寥寥數筆,方氏嫡女,因身帶疤,無緣皇室。
無緣皇室。
季傾城身後莫名發涼,方柒柒是故意的。
方家是故意不讓方柒柒将疤治好的,又或者,想到那雙狐狸眼,季傾城輕嗤一聲,是方柒柒自己不願嫁入皇家,不願成為任何一位皇子争權逐利的工具,所以她才沒有用那藥膏。
而且,誰知道方柒柒那道疤到底去了沒?畢竟藏在衣襟裡面,誰也不能扒拉開看看不是?
季傾城嘲諷地勾着嘴角,方柒柒藏的還挺嚴實。
那位五王爺,畢竟對方家是禮遇有加。
若真是如此,季傾城煩躁的理了理袖口,這都一家子什麼人,雖說方柒柒是被她給害了,但因此事也能如了他們家的心意,不将她方家牽扯進皇家去。
至少也不該處處與她作對了吧?
看她一會碰見方柒柒不陰陽怪氣她一番的。
“不說她了,你記着我的野雞。”
秦暖回神,笑了笑,“放心,記着了,一會便吩咐下去,定給你打一隻肥美的野雞回來。我先行回帳了。等皇上來了,再一同去主帳那。”
季傾城點點頭,将秦暖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