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義憤填膺的擋在季傾城身前，瞪着季衡。
季傾城聽着周嫣的話，垂了垂眼，睫毛跟着輕顫了幾下，明明該是她痛心疾首的時候，可此刻的她心情卻還不錯，甚至覺得心裡面有什麼長出來一般癢癢的。
“那依周小姐，該如何？”季衡的聲音冷凝了起來。
周嫣冷哼一聲，“自然是去禦前，求皇上定奪。”
此話一出，還不等季衡開口，季琳兒便急了，不能去禦前！
“不，不是的姐姐。”季琳兒伸手用力的抓着季傾城的裙角，聲淚俱下，“不是這樣的，姐姐，是妹妹一時糊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姐姐。”
“你我姊妹血親，不能看着我死啊姐姐。”
“呵。”聶歆冷眼俯視着季琳兒，“季二小姐，你不臉紅嗎？姊妹血親，你決心做此事的時候，想過你與傾城姐姐是血親嗎？此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輕飄飄的一句你錯了，一時糊塗，便要我們原諒嗎？”
“因為你，我們平白遭罪？”雖說有季傾城在，也沒受多大的罪，但也不能輕易就放過季琳兒，她算是看明白了，季衡根本就不會向着季傾城，沒關系，她與周嫣在呢，還不信此事能被季衡擋了？
“傾城。”季衡神色逐漸煩躁了起來，直視着季傾城，卻瞧着她眸色淡淡，嘴角挂着一抹涼薄疏離的笑意。
季傾城忍着不知道打哪傳來的痛意，眼眶漸漸泛紅，“父親，想要什麼結果？”
周嫣和聶歆看着她，聽出了季傾城語氣裡的失望和嘲諷。
季衡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你既平安無事，那季家，就不能被卷進去！”
若要鬧到禦前，事情便無法收場了。
意思很明白了，他要保季琳兒。
季琳兒嘴角偷偷揚起笑意，她就知道，爹爹怎麼會放棄她呢？她可是爹爹心裡唯一的孩子，與他心愛之人所出的孩子啊！
季傾城笑了，左眼一行清淚無聲的滑了出來。
“可是父親，是她害我，她想要殺了我，您就這般輕拿輕放？”
季傾城的聲音無比冷靜，她也不知道她是以何種心緒，将這句話這般平靜的問了出來。
季傾城直視着季衡，想要從季衡的眼裡看到一絲不忍與愧疚，是關于她的。
隻見季衡神情嚴肅，眉間更是化不開的凝重。
季衡看了看季琳兒，又瞥了一眼季傾城。
一個，是自己疼愛了十數年，與心愛女子所育，視之為掌上明珠的季琳兒。
一個，是嫡妻所出，無甚感情的季傾城。
孰輕孰重。
他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