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得清。
季傾城盯着他面上的神情看了許久，心口被重重一砸，生疼。
她，被舍棄了。
呵，原以為，早就沒了期盼，早就心如磐石了，可到底，人非草木。
“父親，您心中所想，怕是不能如願了。”季傾城眸色暗沉，語氣堅定，打斷了季衡的思緒。
若今日是她一個人，或許季琳兒還有的活。
季衡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目光望向季傾城身側的周嫣和聶歆二人，眯起了眸子，這兩個人。
“傾城，你若那麼做了，毀的是季家。”季衡壓低了聲音，“毀的，是你自己。”
“為父這麼做，都是為了季家。”
“你即便到了禦前，将事情說了出來，又能如何？你是季家的人，能獨善其身？”
“東窗事發之後，又有何人敢娶季家的女兒？”
“隻有将事情壓下去，對你，對季家都好。”
“你妹妹也是一時嫉恨，為父自會好好教訓她的，至于那刺客，為父把人交給你，任你處置。”
聶歆下意識攥緊了手，盯着季衡，他在威脅季傾城，以終身大事威脅她，更是以季傾城，威脅她與周嫣。
季傾城冷笑，她不在乎！
就在季傾城轉身擡腳之際，丹翠适時的撲過去，跪在了季傾城的身前，攔下了她，“大小姐，是奴婢，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是替自家小姐不平，這才慫恿了小姐做下錯事。”
“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說着便一下一下的将頭磕在了地上，咚咚作響。
季琳兒死死的咬着牙看向丹翠，她明白，丹翠怕是不保了。
“滾開。”季傾城擡腳将人踢倒在地，她壓抑了很久，很久。
眼下正雙眼猩紅的望向季衡，一字一字道，“您真的，要保她？”
季衡神情嚴肅，“是。”
“這件事情，事關季家百年聲譽，不能說。”
季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凝着眉，聲音淡淡，“你是個孝順孩子，也不想因為你們姐妹之間的嫌隙讓你祖父死後都難安甯。”
“更讓你祖父祖母，九泉之下愧對列祖列宗！竟教出來一個不顧季家全族的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