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府的示意下點點頭,用銀針戳了戳桌上的菜,取了少量的魚肉和菜放在鼻前嗅了嗅,又親嘗了一小口,眼底的光亮了一瞬。
隻見他把魚不同部位的肉都嘗了一遍,之後便以手遮口吐了出來。
他朝着南府和沈西辭拱拱手,“回大人,确實有毒,但隻有魚腹處有少量毒素,且不緻死,但是。”
他看向那指尖冒血的人,“想必這位兄弟身子本就不是很好,這毒誘發病因所以才會口吐白沫,躺地不起。”
“這種毒,王大夫應當很熟悉。”
早年間便有一案,一男子欠錢不還,遭人追至窮巷,聲淚俱下的與催債之人賣慘,借着這種不害命的藥才逃開了衆人的一頓毒打,甚至還為他寬限了日子,那人本逃過一劫就該自食其力早日還清債務。
可他倒好,似是想到了什麼緻富的法子,借着這藥,裝瘋賣傻,不知坑了多少百姓,直至有一日被人扭拽至南都府。
衆人将目光投在了王大夫的身上,王大夫用衣袖胡亂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掌櫃氣急,滿臉的堅毅,“求南府,裁決。”
“這和我們沒有關系的!”一人連忙擺手,“我們就是湊個熱鬧,與我們無關啊。”
“是啊是啊,這一看就是這厮瞧見四海居生意紅火,想要訛一大筆錢的,還有那王大夫,誰知道他在盤算什麼才會被卷進此事。”
“南府明察,這與我們毫無關系的。”
季傾城眯起雙眸,從一開頭的慫恿鬧事,到現在的推卸責任,可是能跑得掉嗎?
南府冷笑,“毫無關系?”
“既然來了,那就一個都走不了,帶回南府好好審審。”一聲令下,那幾人便被捂住嘴帶走了。
見其餘同夥被抓走,那指尖仍在滲血的男子也顧不得身上的疼了,立馬伏地高喊,“南府饒命啊,小人,小人是一時糊塗,這才犯下大錯,小人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請南府網開一面啊。”
人群中竊竊私語了起來,四海居還真是被陷害了啊。
南府沒有理會那人,轉頭看向人群,“本府會秉公執法,若那幾人真無事,本府自會将人放回。”
說罷南府的目光看向王大夫,“至于你?”
王大夫立馬求饒,“大人,我也是被人哄騙的。”
“此前就警告過你,可你非但不改,居然還将你那見不得人的藥端上台來?一并帶回去吧。”
季傾城冷眼看着這一場鬧劇,對那望月樓的東家更為好奇了。
這種手段,低劣不堪,且極容易被拆穿,可不像是一個常年經商之人會辦出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