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辭的院子整潔幹淨，沒有多餘裝飾，如他一般兩袖清風。
季傾城跟在沈西辭身後偷偷瞄了他一眼，暗暗咂舌，這其實說白了還是窮。
沈西辭，是真的很清正。
他将人領着進了書房，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招待不周。”
季傾城笑眯眯的端起那杯清水，絲毫不嫌棄，“不會。”
“季小姐說，找我伸張正義？不知是何事？”
季傾城低頭喝着水，一時沒有開口。
沈西辭也不急，陪她在一旁坐着。
直到一杯水見了底，季傾城正欲開口，沈西辭又為她添了些水。
“謝謝大人。”
沈西辭回以一笑。
隻聽她幽幽地開口，“大人。當朝丞相，暗中籠絡官員，勾結王爺，意圖，謀逆。”
沈西辭垂着的眸子一震，卻聽女子又道，“隻是意圖，不過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在說什麼？”沈西辭神情一怔，變得嚴肅了起來。
季美人支起腦袋，盯着這位狀元郎不答反問，“怕了？”
“你可知？謀逆是何等重罪？”是要抄家滅族的，滅族裡，也是會有她的，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來找他滅自己的族。
季傾城的眸子漸漸染上血色，她在笑，嘴角控制不住的揚起，看着是那般僵硬冷森，眼前這張絕色容顔，逐漸有扭曲的傾向。
“季傾城。”沈西辭聲音異常嚴肅冷峻，“你清醒清醒。”
一聲厲喝，讓季傾城眸子一晃，随即腦中嗡鳴不止，眼前也逐漸清明了起來。
清醒？她方才不清醒麼。
她頭皮瞬間發麻，緊跟着瞳孔一縮。
她方才在做什麼？
她是想季家全族盡滅？也，包括她自己麼！
季傾城心中咯噔了一下，這不是她，她看見過那話本子，看見過她那悲慘一生，她怎會想要尋死？
她怎會在沒有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就對季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