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會在沒有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就對季家出手?
見季傾城的神色清明了一些,沈西辭皺着眉頭問她,“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季傾城又飲下一杯水,神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她怎麼了?恐怕隻有季翎希可以回答她了。
唯有季翎希,可以為她解惑。
她内心深處,那一瞬間湧出來的恨意,那滔天的恨意,不是來自她本意,可以說,不是來自現在的她。
季傾城閉了閉眼,“沈西辭。”
他應了一聲。
“秦家一事,希望你公正些,莫要失了為官的本心。”
這麼大一個案子,這麼多人牽涉其中,總會有行賄的,收買的,威逼利誘的找過來。
她希望,她沒有看錯人,希望那個話本子是真的不曾騙了她。希望沈西辭,真的是個好官。
沈西辭眯起了眼,又想起四海居那頓飯,他瞬間了然,“好。”
“那麼。”她看向他,“季衡的事情,你抽空也查查吧。”
她揚起唇角,格外的冷靜,“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依舊皺着眉,“你認真的?”
“是。”
兩兩相望,彼此心領神會。沈西辭歎了口氣,“我會去查的。”
“嗯,我信你,是個好官。”她言笑晏晏,眸中異常清明。
從沈西辭家中出來,季傾城獨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無人知曉她内心深處的惶恐與不安。
她有察覺,近來每一個嗜血的瞬間,那都不是她。
不是現在的季傾城。
她目光深沉而凝重,身影漸漸淹沒在人群中。
晚上,季傾城靜靜地躺在床上,一旁燃了安神助眠的香,她嘴裡喃喃着,“季翎希,你也該回來了。”
“我真的很需要你。”
“隻求你再進一次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