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老九說的
楊公一擺手,鐵面無情,“季衡是我朝丞相!他的家事怎麼能算是普通事?”
“他若不以身作則?那南朝禮法便可就此廢除了!”
“遵守個什麼勁兒?”
老頭闆着臉,一本正經地斥着,霍北蕭到底是年輕人,如此輕拿輕放,豈不是縱容他們犯錯?
皇帝愈發頭疼了,世家大族于禮教之事上過于古闆。
他望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小兒子,總歸這件事是季衡家事,但偏偏被世家所窺見,就不能輕易揭過了,皇帝開口喚了他一聲,“老九,你說你來前已經判了那妾室流刑?”
霍北元一怔,壓根沒想到皇帝會問他,“回父皇,是的,兒臣覺得那婦人太過惡毒,賜她一死過于寬容了。”
“非流放緬南不可饒恕。”
“是以兒臣便替丞相做了這個決定了。”
皇帝點點頭,又看向楊公,“楊公覺得,那妾室判以流放如何?”
楊公覺得可行。
皇帝眉骨輕揚,“那就依老九說的,判那妾室流放緬南。”
皇帝那松了一口氣的語氣和表情,使得楊文泰眉頭一皺。
“皇上,那丞相之罪呢?您預備如何處置他?”楊文泰不依了。
這隻處理了一個妾室而已,那妾室雖然有錯,可歸根結底,丞相算是主犯,一切因果皆源于丞相。
他若不寵妾滅妻,又怎會有如今的錯事。
霍北蕭一向是知道世家孤僻自傲,古闆木讷的,沒曾想還是一根筋。
父皇話裡話外都是想保季衡的,可偏這楊文泰固執己見,非要懲處于他。
“楊公,此事如今并沒有宣揚出去,咱們悄悄将那小妾處理了便是,可若您再這般鬧下去,季相的顔面何存?您讓他以後如何立于百官之首?”
“依本王看,此事就這麼了了便是。”
“季相此番也得了教訓,想必日後必嚴加約束己身,再不會犯此等錯誤。”
“楊公寬容,趁事情擴大之前,小而化之,何樂而不為?”
小而化之?楊文泰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五王爺就這麼笃定,季相家中之事還不曾宣揚出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鼻子下面就是一張嘴,說不得現如今都城上上下下都曉得季家的糗事兒了!”
霍北元适時開口,“是啊五哥,你這麼笃定?”
“畢竟季相可是活生生打死了兩個人呢,不,三個。其中一個還是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