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季相可是活生生打死了兩個人呢,不,三個。其中一個還是一屍兩命。”
“這消息怕是瞞不住啊。”霍北元暗自搖着頭,略微發愁地開口。
突然提及那兩條人命,季衡的腿都哆嗦了起來,他還以為無人提及的。
他當時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在自家杖斃幾個奴仆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兒?
可誰能想家中瑣事,居然舞到了皇帝的跟前。
原本再小的事情,也被無限放大了。
“一屍兩命?三條人命!”
果不其然,皇帝聽後,眸子一眯,望向那如鴕鳥般的季衡,“季衡。”
皇帝語氣冷凝,“說!怎麼回事!你居然還在府上殺了人?”
簡直放肆!
季衡居然會殺人?皇帝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這步入中年卻依舊風采依舊,端方自持的男子,仿佛颠覆了以往所有認知。
在他心中,季衡是皎皎明月,端方如玉,殺人,他隻想想便覺得會髒了季衡的手。
皇帝死死地擰着眉凝視着季衡。
季衡老臉一沉,“皇上,那對男女公然在臣眼皮子底下厮混,這叫臣怎麼能忍得了?”
“那妾身份卑賤,就算是臣府上一個伺候灑掃的下人,下人偷了主子的東西,還妄圖取而代之,臣不該動手嗎?”
“更何況還是與人私通企圖混淆子嗣這等大事!任誰都無法忍受啊!”
“臣實在是委屈啊。”
越往下說,季衡越是氣惱憋屈,就差淚灑當場了。
楊文泰冷着臉,質問于他,“丞相!若下人偷了相府的東西,自有南都府公開審理,怎麼丞相還敢動用私刑?”
說着楊公一拱手面朝皇帝,“皇上!這丞相是又犯了我朝一律法啊!”
皇帝扶額,得,又自曝一條罪名。
他又捏了捏眉心,“那依楊公之見,朕應該如何處置丞相?”
“季大人已經不配為相,不配再做百官表率。還請皇上降職以待。”
季衡一聽捏緊了拳頭,老匹夫!這是想讓皇上罷了他的官兒啊。心腸歹毒,世家這是想借機瓦解朝堂不成?
皇上可千萬不能應允了他,他面露焦急地望向皇帝,生怕皇帝應允了楊文泰。
霍北蕭亦心下一急,這楊家是想造反麼?怎可輕易廢相?
“楊公。季相為了南朝百姓,在其位,不辭辛苦,日夜操勞,如今,僅憑您輕飄飄的一句不配為百官表率,便要讓父皇罷免了丞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