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麼多東西我們都要收了嗎?”季傾城有些為難的開口,“這,算不算私收賄賂?”
季衡猛地擡頭,他眉頭一緊,“這怎麼能算?為父叫你登記造冊,就是将來都要還回去的。”
季傾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女兒會收好的。整理好後将單子給父親呈來。”
“嗯。”季衡聲音冷淡,從前這些事兒哪輪得着她來辦,若不是林氏和他用得順手的長随都沒了。季衡當即覺得自己還是得再培養一個心腹了。
正想着,便聽季傾城驚呼一聲,“呀,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呢。”
“還有這麼多瑪瑙!”
季衡聞聲掃了一眼季傾城,暗暗咂舌,沒見過世面,他私庫裡原本有比這更好的東西的!
本來都準備留給琳兒的。
季衡眉頭一緊,“你仔細登記着。”
“是。”季傾城滿眼笑意,她一定好好登記。
當天,季美人反手便将一張一模一樣的單子送到了沈西辭的手上,這都是季衡貪墨的罪證。
她才不信她那父親會有還回去的一天,假模假樣。
沈西辭将單子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暗暗咂舌,給丞相送的禮,也太重了。
這些個朝臣打哪兒搜羅來的好寶貝?竟然也舍得給季衡送了去。
沈西辭年輕,自然是不曉得,朝臣心中有一杆秤,這送給丞相的禮,不能輕了。
猶記得當年不知是哪個窮困潦倒的小官給季相送了幾本其珍藏的典籍,他以為季相是天下學子表率,文人典範,皎皎君子,誰曾想,季衡其實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于是那年給季衡送了禮的,除了那破落戶小官之外,其餘都被季衡邀請參加了他舉辦的一個小宴。
諸位朝臣心中便有了計較,畢竟那日的禮單季衡曾不經意間在席面上露出來過。
季衡一本正經地與他們說,這些東西他不能收,心意領了,是以特意備了宴,想将東西都還回去。
于是一衆官員是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才讓季衡又收了回去。
幾杯酒下肚,季衡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了。
自那之後,誰還不知道送季衡的禮,你就隻能重不能輕了!
不然是連季衡的面兒都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