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貴國,竟然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
皇帝能怎麼辦,這好歹是個外來使臣,打不得罵不得,一不小心就是一場戰亂。
他煩躁的擺了擺手,“罷罷罷,既然人都來齊了。那第二道題,秦三。”
秦三爺站起身遙遙一拜,“回皇上,草民不會解。但是身邊這位楊家小友應該可以為使臣解惑。”
楊松年起身行禮,随即走了出來,站于漠北使臣身前,“這第二道題,倒是不難。”
隻聽他溫聲開口,“牛羊既已運至南朝,若再拉回去不免麻煩。”
“草民有一朋友,府上趕巧有兩艘貨船,其中一艘船剛好已經裝滿貨物,且每箱貨重完全一緻。”
“正好那另一艘船還沒裝貨。”
“草民可問那朋友借來用用,将使臣帶來的牛羊,趕到那空着的船上。再記錄好船隻下沉到水面的位置。”
“随後将牛羊牽下來,進行裝貨,直到貨物重量與那标記好的水痕位置齊平,牛羊的重量也就有了。”
使臣張了張嘴,這麼容易的嘛?
他皺了皺眉,他們那漠北都是沙漠,自然也就沒有船隻運貨。
想不出這個法子也屬正常。
可!這以貨稱重的法子,他無法反駁。
楊松年面上謙卑,眼底閃過狡黠。到時候随意給漠北一個重量,他們又哪裡知道準确與否呢?
總歸漠北人不會一個一個去稱,也不會去核實那船上每一箱的貨重是否一緻。
但這法子,他們挑不出錯處。
倒是也可以與另一艘裝滿船的貨直接進行水痕對比,總之,辦法很多。
若叫旁人慢慢去想,也是能想的出來的,隻是皇帝怕是等不及了,便叫他們世家撿了漏。
皇帝面上笑意盈盈,氣勢重新立了起來,“月王爺,可解了你們困惑?朕這就派人去稱重,今日便能将牛羊重量給到你。”
月王眼皮一跳,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顆夜明珠,怕是保不住了。
赫澤一臉的凝重,那夜明珠他不禁看了一眼又一眼。
“此解法,甚好。那便請皇上幫忙稱重了。”月王端起酒盞遙遙一敬,随後一飲而盡。
皇帝龍心大悅,一連沖着楊松年說了三個好字,“不愧是楊公的孫子,青出于藍。”
“你這法子想的甚是妙哉。”
楊松年繃直了唇線,在一片贊揚聲中,朝着皇帝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大着膽子問道,“草民可否求皇上一個恩典?”
皇帝大手一揮,心情極佳,“可!”
隻是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所誇何人,所應何人!
但天子一諾,君無戲言,既已出口,哪裡還有反悔的機會?尤其還當着漠北使臣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