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隻餘她母女二人,季傾城垂着眼慢條斯理的喝着那盅燕窩,耳朵卻是豎的高高的,聽着她母親的動靜,京杭似乎是在打量自己的房間。
季傾城低頭不語,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尴尬的氣息,久久不散。
直到一盅燕窩見了底,京杭開口了,“聽說,漠北向皇上提了和親一事。”
“朝中官員的千金亦或者世家貴女,都在入選名單裡面?”
季傾城心中一涼,嗯了一聲。
耳邊傳來京杭撥動佛珠的聲音。
下一秒,“燕窩好喝嗎?”
季傾城垂着的睫毛忽閃了一下,擡頭,撞進了京杭的眼中,那是一雙沒有什麼感情的眼,冷靜,疏離,仿佛剛才那五個字是季傾城的錯覺一般,隻見她僵硬地點了點頭。
京杭起身,“嗯,燕窩也喝了,我便回了。”
她不勸自己去和親嗎?季傾城一臉疑惑,還是屈身目送着她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京杭走了之後,季傾城盯着桌上那空空如也的燕窩直直發愣,母親何意?
“小姐,夫人已經走了,這燕窩是不是很好吃?瞧您一直盯着這空碗?”七喜偷偷笑着,夫人第一次對小姐好,頭一回給小姐送吃的,是不是将小姐感動到了?
“趙嬷嬷說了,小姐若是喜歡,她明日再來給小姐送。”
“七喜,這燕窩,是母親送來的是嗎?”她略略出神。
“是呢。”七喜心中泛起心疼,小姐都高興傻了。
母親是不是不會勸她了?季傾城緩緩勾起唇角,母親是不是不想她遠嫁和親?
畢竟那話本子裡,母親可沒有給她送什麼燕窩吃,話本中的母親是直截了當與季傾城說的。
所以,母親心裡是有她的是嗎?
季傾城盯着那空碗,紅了眼眶。
晚間的時候,季衡一聽京杭去瞧了季傾城,還去了她屋内,驚的他手中竹筷都掉在了桌子上。
用完飯後他便朝着京杭的院子走去,面露詫異道,“你今日去了傾城的院子?”
京杭擡眼,不行?
“你。”倒不是不行,而是匪夷所思!
“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季衡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莫不是京杭知道自己要将季傾城嫁去漠北的消息了?
誰嘴那麼快,将這件事情告訴了她的?都還不曾定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