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于傾城那孩子還是會有諸般虧欠，隻能再尋機會找補了。
那銀黑面具遮了他大半張臉，神色不顯，但那雙看向她的眼睛依舊凝重而複雜。
在京杭疑惑的眼神詢問中，他還是問了出來。
祠堂内，家法被季衡擺在極為顯眼的位置，季傾城和時嶽一進來便瞧見了。
時嶽眼睛一眯，有些不悅，他還記得，季傾城曾跪在此處，不吃不喝，那模樣隻一想起，他心口便鈍疼。
季衡有些惱，他冷眼看向時嶽，不悅的聲音将時嶽的思緒拉了回來，“為父隻叫了你一人！聽不懂話嗎？”
“過來跪下！”
季傾城皺着眉語氣十分平靜地勸道，“父親，動氣傷肝。”
“您難不成過于想念父母雙親，想去見他們？”
季衡被她氣得渾身發抖，“放肆！我是你父親！你就是這麼對父親說話的！我教你的孝悌節義，都教到狗肚子去了！”
“居然敢咒我！”
季傾城被氣笑出聲，“父親，您可沒教過我那些。您教過的人在那上面擺着呢。”
她努了努嘴，示意季衡去看季琳兒的牌位。
季衡臉色一白，舉着手就沖到了季傾城的面前，可惜那一巴掌被時嶽擋了下來。
季衡擡頭，怒火中燒，“放開！按理你該和這逆女一樣喊我一聲父親！你家裡就是這麼教你行事的麼！”
“果然是最下等的商人！上不得台面。”
話音剛落，季傾城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時嶽卻沒有惱，另一隻手還不忘将季傾城護在身後，轉而笑着回他，“是啊，我家一向如此！你有意見？不如親自去問問他們！”
季衡手落不下去，被時嶽死死地攥着，他梗着脖子，“本相一定去問問你父母雙親！有沒有教過你何為尊卑孝道！”
時嶽勾唇，語氣冷森，“那就要勞煩你去陰曹地府問問他們了，順道，幫我帶聲好，我到時候再多給你燒些紙錢，你一次性問清楚！”
季衡将将反應過來，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崩潰大罵，“豎子！豎子！”
“季傾城！你最好讓他松開你父親！簡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季衡的腳都跟着跺了幾下，手腕被他攥的通紅。
季傾城輕嗤一聲，“父親，老了？連這點力道都受不住？”
“難怪不能再給季家傳宗接代。”
季傾城最是知道刀子往哪裡捅最疼了。
季衡瞳孔驟縮，惡毒的話脫口而出，“逆女你又哪裡高貴了？嫁給時家又如何！時嶽還不是瞧上了你那副賤模樣。”
“你一樣也不能給時家生兒育女！”
時嶽攥着季衡的手緊了又緊，恨不能将他的胳膊給卸下來，當然他也這麼做了，一甩手，咔嚓一聲，季衡尖叫出聲。
“多大的人了，還嚎？”季傾城心口一涼，眼尾也染了一抹紅意，又裝作不在意般，嫌惡地捂了捂耳朵。
“父親，時嶽力氣大，可也是您要他松開的，回頭您自己看看大夫，可莫要賴在時嶽的頭上。我們夫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