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陸言浔趔趄着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是故意将她留在雪山上的,我隻是先去送了妤柔。”
可沒想到這一分開就是永别。
這一刻,他隻覺渾身上下止不住的冷。
孫趙陽歎了口氣:“行,我去向領導申請,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他朝另一側的高大男人走了過去。
孫趙陽走後,陸言浔站在風雪中,看起來像一棵孤松。
不過幾分鐘,孫趙陽就帶着幾個人回來了。
“你可以上山,但必須和我們幾個一起去。”
“風雪太大,纜車不能上山,我們隻能徒步去坐齒輪火車。”
隻要能上山,陸言浔怎麼樣都行,他點了點頭,率先朝前走去。
他一路疾行,就連經常上山的孫趙陽等人都有些跟不上。
幾人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最近的齒輪火車乘坐點。
陸言浔坐在上面,心跳的越來越快。
他不停地撚着手裡的佛珠,想要讓心情平息。
可離終點越近,他的心卻越發不安。
下了火車,身後傳來孫趙陽等人的議論聲。
“趙陽,死者不是他的妻子嗎?但他看起來怎麼這麼平靜?”
孫趙陽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有些人越難過表面上就越平靜,也許他就是這種人吧。”
說着,他又說道:“我們跟着他就行,别亂議他人。”
他們立即噤了聲,默默跟在陸言浔身後。
到了45号步道前,陸言浔停下腳步,轉身朝孫趙陽說道。
“我跟着你們走。”
來到這裡,他便不敢繼續前進了。
他害怕,害怕心底的那根弦因他的前進而徹底斷掉。
45号步道那麼長,也許埋在這裡的是另一個夏歆。
然而事實卻讓他不得不相信,世界上沒有僥幸。
孫趙陽幾人停在了那棵埋葬着女兒綿綿的巨大石松下。
“夏歆就在這裡。”
順着孫趙陽手指的方向,陸言浔深吸了口氣,朝石松下望去。
隻見墓碑上新貼上了一張照片,地上的墓穴也有挖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