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墓碑上新貼上了一張照片,地上的墓穴也有挖開的痕迹。
一個被白雪覆蓋的黑色身影抱着一個粉色的骨灰盒跪坐在墓碑旁。
她的手套被磨破了,手上全是血。
隻一眼,陸言浔就認出了那道身影,那就是他的妻子——夏歆。
陸言浔看着面前仿若睡美人的女人,撚着佛珠的手倏地停了。
他緩步上前,伸出手想替她拂去臉上的雪花。
可他剛将手伸到她頭頂,又顫抖着收了回去。
“夏歆,原來……你一早就存了死志,可這是為什麼?”
可回應他的,隻有呼嘯的寒風。
石松上的鈴铛被這陣冷風吹得“叮鈴”作響。
陸言浔擡頭望去,松枝上的雪珠落下來,浸濕了他的眼眶。
“我轉移綿綿的骨灰盒,對你的影響真的就這麼大嗎?”
他緊緊攥着佛珠,心裡百轉千回。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孫趙陽遞過來一封信。
“這是從您太太行李箱中發現的,您看看吧。”
陸言浔伸手接過,一字一句開始看下去。
【哥哥: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十年前的七夕節,我終于和喜歡了三年的你結婚了。
但你卻和我約法三章,不過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覺得沒什麼。
畢竟,愛是克制,是守禮,是小心且又認真熱烈。
我相信自己能用真心換真心,讓你徹徹底底的愛上我,可似乎我太高估了自己,即使我懷孕、生産,都沒能讓你忘掉前女友謝妤柔。
綿綿出生時,她小小的、軟軟的,和你長得很像,可你卻在她出生不到24小時就要将她送回老宅。
是我跪下來求你,你才答應讓她在我身邊多待些時日。
後面我們過了六年的幸福時光,畢竟這六年裡,你除了每年11月定期去一次瑞士,對我們都很好。
可直到綿綿六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綿綿出車禍去世了,我每天都陷在無盡的苦痛中。
綿綿死後的……”
說着說着,夏歆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抱着綿綿的骨灰盒凍死在了她的墓前,也許是上天垂憐,再睜眼,我穿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你的繼妹……”
這個世界和上輩子一樣,但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