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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着官威的壓迫: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今科科舉,本官親自督辦,層層把關,最後天子殿試批紅,何來舞弊?你一個深宮裡的奴才,懂什麼?也敢在此大放厥詞,污蔑朝廷命官與新科狀元?”

他的眼神陡然淩厲起來,帶着一股殺意:

“來人!将這個滿口胡言、污蔑朝廷的小閹豎,給我拿下!押送天牢,聽候發落!”

爹娘愣了愣,也跳着腳尖叫:

“對,拿下!快拿下!這孽障瘋了!趕緊帶走殺了!跟裴家再無半點瓜葛!他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裴懷安回過神來,臉上也重新浮起扭曲的得意:

“裴懷玉!你是回來報仇的?哈哈!可惜啊可惜!你沒想到吧?我現在是今科狀元!天子門生!未來皇師!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閹奴!你能奈我何?憑你一張嘴就想污蔑我?做夢!”

侍衛的手抓向我用力拉扯。

我紋絲不動,推搡間一塊令牌從我袖中滑落。

院子裡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塊令牌上。

令牌樣式古樸,非金非鐵,卻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正面,隻有一個字,一個用最淩厲的線條刻出的字——

“裴”!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這個“裴”字,在京城,在宮裡,在朝堂,隻代表一個人!

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