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俯身，單手抱起小皇帝，讓他穩穩坐在我的臂彎裡。
小家夥立刻伸出小胳膊摟住我的脖子，把臉貼在我頸側。
我抱着他，走到院子中間那張唯一還算幹淨的主位上，坐下。
小皇帝很自然地坐在我膝上，小手緊緊抓着我胸前的衣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面那群抖得像鹌鹑的人。
“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我的聲音在死寂的院子裡傳開，平靜得像在說别人的事。
抱着小皇帝進來的高大太監立刻會意，他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院子裡那些披甲執銳的禁衛軍，全都默不作聲，動作迅捷地退出了院子。
厚重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門外。
院子裡隻剩下裴家人、禮部侍郎，以及那些抖得更厲害的賓客。
“清場了。”
我淡淡補了一句，目光掃過下面每一張驚恐絕望的臉。
“五年前！”
我開始說，語氣毫無波瀾：
“宮裡缺人，抽簽選男丁入宮當差，裴家中了簽。”
爹娘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眼神裡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抽中的，是你們的好兒子，裴懷安。”
我的目光落在裴懷安身上。
“然後呢？”
我的視線移回爹娘慘無人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