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巴車搖搖晃晃的開着。
我低頭看着手中皺巴巴的荷包。
是被媽媽撕碎的那隻。
現在被媽媽重新縫合,上面還繡了小小的兩個字。
“丫頭。”
媽媽總是這麼叫我。
從小時候的死丫頭。再到後面的丫頭。
汗水從我的額間滴落,荷包被汗水浸濕。
我将荷包打開,露出裡面皺巴巴的零錢。
一塊、兩塊。
五塊、十塊。
最大的面值,也不過才二十。
我早該發現的。
媽媽每次叫我死丫頭時。
語氣雖然兇狠,眼裡卻透露着不甘和憂傷。
我早該發現的。
媽媽,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帶着痛苦和悲傷。
我原以為,那是媽媽恨我,她讨厭我是個女孩子。
可現在我才明白。
那是她的愛。
她在埋怨自己,她恨透了自己沒能給我一個幸福的家庭。
恨透了讓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村子。
她恨透了自己不能給我新的生活。
她恨的人從不是我。
她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