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她自己。
眼淚如同洪水決堤。
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溢出。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想要說話,卻發現一點聲音也沒辦法發出。
彼時我才知道,人在極度悲傷和痛苦的過程中。
是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的。
大巴車越開越快,我急忙敲打車門想要下車。
卻被售票員攥住手腕,
“小妹妹,别亂敲門,很危險。”
我努力平複情緒,哽咽道:
“我要”
“我要下車,麻煩你打開車門,我要下車!”
售票員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
随後毫不留情的将我的手從門把手上扯開。
他聲音冷冷的,沒有保留絲毫的情面。
“車子一旦啟動就不能中途随意停靠。”
“這是規矩,你得遵守交通規則!”
我絕望的看着後視鏡。
瞧着媽媽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小到我再也看不見她。
也看不見村莊。
我成功逃了出來,在縣城的客運站下車。
人潮湧動,這裡的人比村裡多了不止一倍。
我背着自己洗得發白的包。
媽媽給的荷包被我緊緊護在胸口。
我站在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