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7頁)

河水刺骨,宮宴落水留下的陰影讓他水性始終不佳。

雖然現在體質變好,勤加鍛煉,卻依舊不敵習武之人。

就在力竭下沉之際,一雙手穩穩托住了他的腰肢,帶着他奮力向岸邊遊去。昏迷前,他隻隐約看見一個消瘦的身影。

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伏在一個瘦弱的脊背上。

蘇頌音背着他,一步步踏着崎岖的山路,每走一步都在石子上留下血印。

終于抵達一處僻靜的寺廟,她将他靠在禅房的軟墊上。

“換上吧。”她遞來一套幹淨的僧衣,聲音沙啞得厲害。

待他換好衣物走出房門,隻見她虛弱地靠在門闆上,臉色慘白如紙——那是“纏綿”之毒遇水發作的痛楚。身上的繃帶被水浸透,露出底下縱橫交錯的刀痕,腳底更是血肉模糊。

見他狐疑的模樣,她有些心痛。

“雲州,不用擔心。”她聲音沙啞卻盡力維持平穩。

“這是寺廟,很安全。你的人很快就能找到這裡。我我不是刻意跟蹤你。”

“隻是在湖邊打水時恰巧看見能救你一次,總算贖了萬分之一的罪孽。”

她喘息着補充:“我在附近帶發修行,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自傲卑鄙的樣子了,你最近,還好嗎?”

賀雲州在離她幾步遠的廊檐下坐下,語氣平靜:

“挺好。産業遍布各地,想去哪就去哪,很自由。”

"那就好。"蘇頌音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我們兩個人裡,總得有一個過得好。"

月光落在她臉上,這一刻的她竟依稀還有幾分,當年那個少女意氣風發的影子。

賀雲州望着她虛弱的樣子,終究說不出太絕情的話,輕輕歎了口氣: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蘇頌音握着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的傷痕,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