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你走後我日日在佛前禱告，祈禱真的有神靈，再眷顧我一次。”
“割自己上千刀，抄了無數血經，每次睜眼，還是我孤單一人，我就明白上天不會原諒我了。”
“别做這些了，沒用的。”賀雲州望向佛堂她供奉的那尊銅鑄佛像。
“要是有用，我當年求了那麼多次，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啊，一個從前最不信神佛的人，如今卻把經書堆滿屋，把膝蓋跪出血。可又有什麼用呢？
蘇頌音忍住眼淚，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知道沒用可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
“萬一呢，萬一真有那個萬一呢！”
賀雲州不語，轉過身去，心早已如死水般平靜。
蘇頌音的聲音開始發抖：
“雲州，真的，要是我不貪心，成婚後安安心心和你過日子多好，你也不會喜歡上别人。”
“我們明明那麼恩愛，什麼都有了。”
“可我為什麼就是這種人，為什麼總是失去才知道後悔，隻能給愛我的人帶來傷害。我娘因我而死，你也因我受苦。”
山下傳來嘈雜的人聲，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她知道甯家的人已經來了。
蘇頌音強撐着站起身，準備送他離開，忍不住祈求：
“雲州，抱抱我好嗎？最後一次。”
賀雲州憐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卻沒有同意。
甚至兩人擦肩而過時，賀雲州沒有回頭，隻留下一句：
“謝謝你救我。但公主，就算重來一萬次，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别再執着了。等你真正放下後，可以去賀家商鋪，我會給你安排個差事，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