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執着了。等你真正放下後,可以去賀家商鋪,我會給你安排個差事,好好過日子。”
蘇頌音希望落空,委屈地低下頭,輕聲應道:“好,我答應你。”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跑向人群之中。
衣衫狼狽的沈晴兒策馬而來:“雲州!”
她急切地上前抱住賀雲州,手臂因後怕而微微發抖:“我沿着河岸找了你整整一夜”
賀雲州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沒事。”
她摸着脈門,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然後和賀雲州一同入了馬車。
車簾落下前,蘇頌音看見他微微側首,最後望了她一眼。
那眼神裡沒有留戀,沒有怨恨,隻有一種了然的平靜——像是在告别一段早已落幕的往事。
馬車漸行漸遠。
蘇頌音終于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從口中湧出,整個人踉跄着跪倒在地。
其實她剛才在水裡救他時,就已經力竭了,那一刻,她甚至想過就這樣死在他面前也好。
至少你會永遠記得我,永遠念着我。
可最後她還是不忍心——給他往後的餘生,留下愧疚不安的一筆人命債。
這些日子以來,“纏綿”的毒性早已侵蝕了她的五髒六腑,再加上那些自殘的傷口,她的生命早已油盡燈枯。
她穿着素衣,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用最後一點力氣攥着多年前,賀雲州親手為她雕琢的玉簪。
她低低地笑出聲來:
“我也曾被人這樣真心愛過可惜,太晚了。”
重來一次,重蹈覆轍,怪我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