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她,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笑容裡,沒有憤怒,沒有不甘,隻有一絲她們讀不懂的、冰冷的憐憫。
我什麼也沒說,轉身關上了院門,将她們所有的嘲諷和得意,隔絕在外。
當晚,夜深人靜。
我打開一包新買的包裹,裡面是幾袋黑乎乎的草籽。
我走到那片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泥地上,迎着微涼的夜風,将那些不知名的草籽,均勻地撒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03
花牆消失後,王芳和她的擁趸們迎來了一場盛大的狂歡。
她們真的在業主群裡宣布,這是集體意志的偉大勝利,是和諧小區建設的裡程碑。
甚至,她們制作了一條鮮紅的橫幅,大搖大擺地拉在我家院子外的栅欄上。
“共建和諧小區,清除安全隐患”十個大字,在陽光下刺眼得像個笑話。
每天下午四點,院子外的空地準時響起高分貝的音樂。
王芳帶着她的廣場舞團隊,在我家門口翩翩起舞,動作誇張,神情倨傲。
音響的重低音震得我家的玻璃嗡嗡作響。
更惡劣的是,開始有人“不小心”将垃圾扔進我的院子。
一個酸奶盒,一團用過的紙巾,甚至還有寵物狗的排洩物。
挑釁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但我沒有像她們預期的那樣暴跳如雷,或者上門理論。
我異常平靜。
第一天,我默默地裝上了四個帶高清收音功能的監控攝像頭,無死角地覆蓋了我的整個院子以及門外的公共區域。
第二天,我網購的定制竹籬笆到了。我花了一整天時間,親手将它們沿着院子原有的低矮栅欄圍了起來。
一米八的高度,既保留了通風和采光,又完美地隔絕了外面窺探的視線。
我的院子,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獨立王國。
我的舉動,自然又引來了新一輪的冷嘲熱諷。
“喲,這是做賊心虛了?把院子圍得跟個監獄似的!”
“就是,怕我們看見她又在裡面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砍了花就裝監控安籬笆,這人心理真陰暗。”
我聽着籬笆外傳來的閑言碎語,置若罔聞。
我搬了張藤椅到院子裡,泡上一壺剛到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