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喝湯,像個局外人。
換作以前,我大概會摔了碗問他到底是誰的未婚夫。
但現在,我連争辯的念頭都沒了。
陸母見狀,連忙招呼:“吃飯吃飯,菜都涼了。”
陸彥細心地把挑掉刺的魚肉放進洛檸碗裡:
“你腳受傷了,多吃魚恢複得快。”
洛檸軟軟地道謝,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我臉上。
我夾起一塊獅子頭,慢慢吃着,覺得味道鹹得發苦。
陸彥剔完魚刺,随手用濕巾擦了擦手指,順手夾了一塊沾着魚湯的猕猴桃沙拉放進我盤子裡。
“曦月,你也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我看着盤中那塊浸着魚腥味的猕猴桃。
我對猕猴桃嚴重過敏,隻要沾一點,喉嚨就會腫脹窒息。
這事兒我在急診室輸液時他就知道,但他從未放在心上。
若是從前,我會推開盤子,紅着眼眶控訴他的不上心。
此刻,我隻是默默地将那塊水果撥到了骨碟最角落。
“我吃好了。”我擱下餐巾起身,“伯母,我頭有些疼,去客房歇一會兒。”
陸母一怔,随即點頭:“去吧去吧,被子都是才曬過的。”
轉身上樓時,聽見洛檸柔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哥,這湯好燙,我端不穩……”
“别動,我喂你。”
我的腳步在樓梯上略微一滞,沒有回頭。
樓下親昵的談笑像細密的針尖,一下下刺在早已麻木的心上。
晚餐結束後,我下樓準備離開。
陸彥正陪洛檸坐在沙發上看綜藝,見我拿着手袋,眉頭微皺:
“這麼晚還走?”
“明天律所有案子。”我語氣平靜。
“我送你。”他說着要去拿鑰匙。
“不用,叫了車。”
“傅曦月,”他大步走近,聲音裡帶了薄怒,“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從看房起就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