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抱着亡妻的牌位在祠堂枯坐了一夜,出來時眼底滿是對此生的掙紮與痛苦。
“阿意,一切全憑天意。若是你抓到了自己的名字,為夫便為你請封。”
我垂眸,随意拾起一張展開在他面前——白紙黑字,正是一個“意”字。
謝珩盯着那張紙,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失落與薄涼,仿佛我搶了他心上人的東西。
我人淡如菊地笑笑:“夫君,看來是阿秋姐姐願意成全。”
其實,那兩張紙上寫的都是我的名字。
1
“你走吧。”謝珩不耐煩地朝我擺擺手,目光溫柔地看着一塊牌位,“我想和阿秋說說話。”
我沒有多停留,轉身快步出了祠堂。
出門時被門檻狠狠絆了一下,幸好折枝及時扶住我。
“夫人,這次是咱們赢。”
我轉頭看去,謝珩緊緊抱着牌位不知在說些什麼,如泣如訴,真是感人。
“我嫁進謝家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
成婚十五年,我就和沈氏鬥了十五年。
是的,和一個死人鬥了十五年。
“大公子回來了。”
我調整好情緒,擠出一個微笑去雲深的院子。
他是沈氏唯一的孩子,我嫁進來時,他也才六歲而已。
雖然之後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他卻也是付出了十足的真心。
他待我極為敬愛,與親生的無異。
隻是這次,我竟然吃了一個閉門羹。
伺候雲深的小厮說他騎馬回來累了,已經睡下,誰也不見。
“連我也不見?”
小厮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點點頭:“公子是這樣吩咐的。”
我心中疑惑,卻并未多說。
直到用晚膳時,雲深來了,還帶來一個姑娘。
謝珩看着那姑娘,僵硬地站起身,目光癡癡的,像是在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似的。
“父親,我将表姐接過來團聚。”
雲深緩緩解釋後,看向我:“母親,這是我沈家表姐。”
謝珩曾經說起過,沈氏生前極疼愛這個侄女,而她的長相與沈氏也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