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是沈氏的遠房親戚,他隻聽謝珩和謝雲深的話。
他說罷,轉身毫不回頭地離開,像是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我樂得清靜,整日在院子裡和折枝下棋、看書、繡花。
雲深倒是日日過來請安,像往常一樣。
“兒子還以為母親會怪罪我呢。”
“原來你是怕我怪罪你。”我淡淡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擔心傷了我的心呢。”
他一時語塞。
我笑笑:“沒什麼怪不怪罪的,你為了你母親謀劃也是人之常情。”
他低下頭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掃向桌上的糕點。
往日我都會準備他愛吃的,今日沒有。
倒不是為别的,隻是突然之間懶得準備了。
他沒坐多久,便走了。
我的一對兒女這幾日在他們外祖家,也該回來了。
我早早就叫折枝備好了孩子們愛吃的,又去門口看了一遍又一遍,早該回來的兩個孩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一直到傍晚,沈忠才來說:“二公子和小姐這幾日留在聽秋閣住,夫人不必等了。”
他看着我,眼中有隐隐的得意。
說完,也不等我問話,便快步離開。
折枝氣得直跺腳:“侯爺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能将夫人的孩子帶到那裡去呢?”
他對我的報複從來都是次次誅心。
“他不會還存着将二公子記到沈氏名下的心思吧?”折枝說罷,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怪她害怕,謝珩曾經确實說過這話。
他身上日日帶着沈氏生前做的那個香囊,讓我忍無可忍,便偷了來叫折枝扔了。
如今想來,我的手段真是不入流。
謝珩沒有生氣,隻是摸着我的頭發問我:“阿秋子嗣單薄,不如将雲峥記到她的名下,夫人覺得如何?”
那時,我才生下雲峥不到三天。
“不要怕。”我拉着折枝坐下,“我們明日去将他們接回來就好了。”
他不過是要我低頭認錯而已,就像當時一樣,拖着剛生産完的身體将香囊找回來,并且發誓以後不會再碰沈氏的任何東西。
第二日謝珩下朝後,我帶着折枝去聽秋閣。
雲深也在裡面,陪着謝珩曬書。
沈氏生前不愛朱钗,唯愛讀書,從前我們去塞北那麼遠的地方,謝珩也要将她的書都帶上。
如今回來,更是要時常和雲深将這些書都拿出來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