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這些年,從未赢過。
華燈初上,謝珩回來了。
“生氣了?”
他笑着坐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以後我會再為你請封的。”
“什麼時候?”我将手抽出來,“明天嗎?”
他一怔,面露不悅,随後又忍下怒氣,耐心寬慰我:“我答應你,以後一定。”
“那為什麼不能讓沈氏等下一次?”
多麼可笑可悲,這可是我作弊得來的勝利啊!
既然全在他的一念之間,又何必讓我去選,何必給我機會,給我幻想?
他無奈歎氣:“沈氏從前跟着我,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難道我嫁給你就過了十五年的好日子?”
老侯爺偏心,怕謝珩這個嫡出的二兒子搶大兒子爵位,早早将人打發到塞北。
我成婚不到三天,就跟着他跋山涉水去了苦寒之地。
他沒有俸祿,老侯爺又不肯按時給銀子。
我也是過着苦日子過來的。
可如今,這一切在他這裡統統不作數了。
“夠了,阿意。”他站起身,語氣驟冷,“這些年,你和阿秋争風吃醋我都看在眼裡,凡是她有的你全都要搶。我念着你年紀小又為我生了兩個孩子便不與你計較,但我勸你别太過。”
我的委屈全部堵在心口,漲得生疼。
他說了重話,又來哄我:“她已經走了十五年了,如今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這是不争的事實,你到底在不滿什麼呢?”
是啊,我到底在不滿什麼呢?
他隻有我一個,不曾納妾,連個通房也沒有。
母親說,這已經是無數女子羨慕的日子了,也勸我安分些,何必去和一個死人争?
可是,他作為丈夫太偏心,太忽視我。
如果沈氏有的他都給我,我又何必去争去搶?
“你連我不滿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煩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這些年,我極少與他吵架了。
從前吵過無數次,可是我的軟肋太多,他不需多言就能叫我一敗塗地。
人總會慢慢學會保護自己。
“你在自己院子裡好好反省,府裡的事先讓沈忠家的管着吧。”
沈忠是沈氏的遠房親戚,他隻聽謝珩和謝雲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