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宴坦蕩承認,“以柔,你知道該怎麼做。”
唐以柔望着那張她喜歡了二十年的俊臉,傷心,失落,沮喪,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在心裡攪成一團。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滾落下。
“我不會再去找她的麻煩了。”
祁司宴站起來,遞給她一張紙巾,揉了揉她的發頂。
像是哥哥在安慰妹妹。
姜幼檸坐在車後座,搖下車窗,恰好看見這一幕。
她的心裡酸酸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兩分鐘後,祁司宴從咖啡廳走出來,上了車。
司機在他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就把擋闆給升了起來。
一路上,姜幼檸都沉默着。
祁司宴把人勾到懷裡,輕點她的下巴,“怎麼不高興?”
“你這樣對待唐小姐,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她并不是聖母心爆發。
代入唐以柔的視角,自己喜歡了二十年的男人,也一直堅信兩人會結婚,突然有一天,男人就說沒愛過她,不會娶她,還要她眼睜睜看着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姜幼檸,你不可憐我,竟然可憐她?我被一樁莫名其妙的婚約捆綁了二十年,我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都要被老爺子阻撓,我不可憐嗎?”
祁司宴的眼尾下垂,可憐兮兮的樣子,和她的大金毛求罐頭的神态,一模一樣。
她摸了摸祁司宴的發頂,像是安慰大金毛一樣,笑着安慰他,“你可憐,你最可憐了。”
這男人還挺不好哄的。
商聿和鹿栀語回到家。
“老婆,現在你有收入了,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吧?”
商聿知道鹿栀語喜歡存款帶來的安全感。
鹿栀語莫得想到了什麼,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商聿,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上班?”
商聿看着她,有一瞬間的怔愣,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擊。
鏡片後那一慣冷靜清寒的目光,變得無比受傷和委屈。
“老婆,你懷疑我插手你找工作的事情?你覺得是我在背後耍陰招?”
玄關處的燈光是溫柔的暖黃色,灑在他的身上,卻像是變冷了幾分。
鹿栀語沉默着。
她無法否認,因為她真的懷疑過。
隻是她沒想到,商聿的思維如此敏捷,她稍稍試探了一下,他就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
也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