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族除名第五年,我在私人會所撞見了小叔。
他是來為未婚妻慶賀接手南洋生意的貴賓,是叱咤風雲的黑道教父。
而我,不過是這裡的陪酒員。
整晚我們沒有對視一眼。
直到一個醉醺醺的客人用匕首拍着桌子指向我:
“喂,你,在地上爬一圈,學幾聲狗叫助助興,賞你一千怎麼樣?”
我沒有猶豫,屈膝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在周圍的口哨聲和哄笑聲中,我眯着眼學着狗叫。
爬完一圈,我扶着牆站穩,聽見小叔的冷笑:
“你甯願在這兒當狗也不願回去給小芷認錯?”
“塗靈汐,你他媽可真行!”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朝他攤開掌心。
“一千塊,現金還是掃碼?”
多年過去,陳年舊事早已如硝煙散盡,
但這一千塊,剛好夠我付完骨灰盒的尾款。
包間裡死寂一瞬,所有目光都釘在我身上,帶着各色審視。
不知誰先嗤笑出聲。
沙發上的小叔指節驟然收緊,臉色變得難看。
他覺得丢人。
一千塊,在他們這條道上連打發馬仔都不夠。
我卻能低三下四地趴在地上學狗叫。
他的未婚妻許芷把玩着鑽石耳墜譏笑出聲:
“景年找了你整整五年,結果你在會所學狗呢?你不要連景年還要呢。”
我掀眼皮看她:“憑本事換鈔票,有什麼丢臉的?又沒躺下張腿。”
她紅唇一撇:“很缺錢嗎?再爬兩圈,我高興了給你多加兩千。”
話落,滿場哄鬧霎時炸開,周圍人也紛紛砸錢助興:
“許小姐加碼我也跟兩千!”
“我添一千!”
我沒有猶豫,正準備跪下去。
包間門突然被撞開,經理點頭哈腰地擠進來。
他一把将我搡到牆角,朝嚴景年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