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徹底掐滅我活着的希望。
太累了。
既然他要我死,那我死好了。
至少,不必再疼了。
一月前我訂了骨灰盒。
東拼西湊,仍差一千尾款。
老闆幾乎天天來催。
我本以為今晚能湊齊的。
誰知小叔随手賞經理十萬,卻不肯施舍我一千。
他帶着人馬揚長而去。
我在洗手間吐得肝膽俱裂。
隻剩一個念頭——
白學狗叫了。
領班倚門抽煙:
“你怎麼得罪嚴爺的?他剛臉黑得要吃人,你倆什麼淵源?”
胃裡一陣翻攪着劇痛,我撐住洗手台不讓自己滑倒:
“不認識,血仇吧。”
第二天,我被電話吵醒。
是骨灰盒鋪的老闆:
“塗小姐,尾款你到底什麼時候結?就一千塊你至于拖一個月嗎?”
“要是三天内你還不給,我就轉賣了,定金不退!”
我啞聲哀求:
“再給我點時間,我還有半個月就發工資了,到時候……”
“等不了!”
那邊粗暴打斷: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買個骨灰盒都能拖拖拉拉。”
“沒錢就别提前定啊,買那麼貴的幹什麼?”
我還想争辯,可聽筒已傳來忙音。
頭痛欲裂中我給經理打電話預支薪水。
結果對方更絕情:
“和你說一聲,今天你不用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