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救了她,這顯然偏離了“劇本”。于是,我就挨了這一劍。
所以,這一劍,不是為了殺公主,而是為了“修正”我這個偏離了軌道的角色?因為我沒按劇本走,所以需要一個外力,
把我強行按回一個“重傷垂危”的境地裡?
這麼一想,很多事情就通了。
這些天,我一直躺在床上,對外宣稱傷勢過重,昏迷不醒。
府裡人來人往,皇帝派了禦醫,長公主送來了無數珍稀藥材,
我爹傅正德每天來我床前唉聲歎氣,演得比誰都真。
而我,就這麼靜靜地躺着,
第一次開始認真地、逐字逐句地分析那些隻有我能看見的文字。
【傅知遠去探望顧修明了,兩人相談甚歡,看來是要聯手了。】
【吏部那邊有動靜了,傅正德好像在為傅知遠鋪路,想讓他進六部。】
【沈靜姝去廟裡為傅離卿祈福了,唉,女主還是太心軟了。】
這些文字透露着我對手的每一步動向,每一個計劃,甚至……每一種期望。
它們期望我重傷不治,期望我手中的兵權旁落,
期望傅知遠能抓住機會,一飛沖天。
原來如此。
燕北辭又來的時候,我看起來比前幾天更虛弱了。
“怎麼樣?外面有什麼新消息?”我啞着嗓子問。
他撇撇嘴:
“還能有什麼,彈劾你的折子都快把禦書房淹了,
說你擁兵自重,樹大招風,才招來刺殺,請陛下收回你的兵權,讓你安心養傷。”
“領頭的是誰?”
“還能有誰,顧修明呗。
不過你那個好弟弟傅知遠,也在後頭搖旗呐喊呢,
天天在他那些文人同僚裡說,為你這個兄長擔憂,夜不能寐,
唯恐傅家因你而獲罪。”
我聽完,慢慢地笑了。
“北辭。”
“嗯?”
“幫我個忙,”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