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那對璧人也終于有了反應。
傅知遠朝我拱了拱手,
“大兄,一路風塵,辛苦了。”
沈靜姝站在他身側,微微垂着頭,視線落在她自己的裙角上,一聲不吭。
【女主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怕了?】
【肯定啊,面對害死自己白月光的兇手(雖然沒死成),能有好臉色嗎?】
【傅知遠好溫柔啊,還叫他大兄,要是我,直接叫他傅離卿!】
我沒理會傅知遠,目光徑直落在沈靜姝身上,
“弟媳,幾年不見,倒是生分了。”
沈靜姝的身子猛地一僵。
傅知遠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緊了緊,
他擡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
“大兄說笑了,靜姝隻是……見到你安然歸來,一時太過歡喜,不知該說什麼好。”
真是個體貼的好夫君,連說辭都替她想好了。
【哇!男主好會說話!情商太高了!】
【這不就是護妻狂魔嗎?愛了愛了!】
【傅離卿好過分,一來就為難女主!】
我扯了扯嘴角,沒再看他們,徑直走到傅正德面前,再次行禮。
“父親,家宴備好了嗎?趕了一路,兒子餓了。”
傅正德臉上的笑意滞了半秒,随即恢複如常,
“備好了,備好了,就等你。走,我們進去說。”
家宴設在正廳,菜色很豐盛,但我沒什麼胃口。
我們三人入了座,傅正德居中,我坐在他左手,傅知遠和沈靜姝坐在我對面。
這位置安排得很有意思,像是審判。
酒過三巡,傅正德終于放下了那副慈父的面具,
他給我夾了一筷子菜,狀似随意地開口:
“離卿啊,你在北境這四年,屢立奇功,皇上聖眷正隆,這是我們傅家的榮耀。”
“不過……朝堂和戰場不一樣,很多時候,靠的不是蠻力。”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看向傅知遠,眼神裡多了幾分真切的欣賞,
“你看知遠,他雖是文弱書生,不懂打打殺殺,
但他一舉拿下探花,入主翰林院,為我們傅家在文官集團裡也掙下了一席之地。這叫文武雙全,我們傅家,才能真正地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