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哽在胸口,最終隻能化作重重的、拼命壓抑着顫抖的點頭。
我們沉默地加快了腳步,一路來到破敗廠區的門崗。
我們在一堆雜物裡翻找,終于找到了幾本蒙塵的訪客登記簿。
按照日期,我們翻到案發前後。
前一天的記錄在,字迹清晰;後一天的也有。
唯獨中間,本該是案發當天的那一頁——消失了。
被人整整齊齊地、幹淨利落地撕掉了。
隻留下一個參差不齊的毛邊,橫亘在那裡。
我和蕭令儀對視一眼,心都沉了下去。
線索,在這裡硬生生斷了。
返程的路上,氣氛凝重。
就在我以為今天注定一無所獲時,手機再次震動。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在我意料之外——陸明婉。
遲疑了幾秒,我還是劃開了接聽。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故作溫婉,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着一種罕見的落寞和疲憊。
“燕照野。”
她叫我的名字,停頓了片刻。
“我知道你和蕭令儀在找什麼。你們不是缺證據嗎?”
我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握緊了手機。
她似乎輕輕歎了口氣,聲音壓低:
“我這裡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我屏住呼吸,沒有出聲。
電話那頭,陸明婉的聲音更輕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太久……沒有收到過你送的鈴蘭花了。”09
我抱着一束鈴蘭,站在六年未曾踏足的家門前。
推開門,玄關昏暗的光線下,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腳步一頓。
陸明婉蜷在沙發一角,頭發散亂,幾縷粘在汗濕的額角。
她身上那件昂貴的絲質襯衫皺巴巴的,領口扯壞了一角,裸露的脖頸和手臂上,交錯着刺目的紅痕和淤青。
聽到動靜,她擡起頭,原本黯淡的眼神,在觸碰到我懷裡那捧純白鈴蘭的瞬間,化為更深的晦暗。
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