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眼睛裡的自己,忽然笑了。
“幫我?”我擡起眼,“你們會有這好心?”
“我變成這樣,”我指了指自己的腿,“不都是你們害的?”
心口悶痛得喘不過氣,聲音發顫:“看我像狗一樣……你們不高興麼?”
陸明婉輕輕呼氣,像在忍耐心煩。
“那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總抓着不放?”
“過去了?”我猛地擡頭,嘴唇哆嗦,“你說過去就過去了?”
我指着流血不止的腿,指尖發抖:“可我過不去!它——”我狠狠捶自己殘廢的腿,“它也過不去!”
劇痛讓我蜷縮了一下。
再開口,聲音碎得不成樣子:“求你們了……放過我……行不行?”
陸明婉臉上最後一點耐心消失了。眼神徹底冷下來。
“我不是跟你商量。”她退後一步,聲音清晰冰冷,“助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沒得選。”
“你能吃苦,不知道你爸媽這個歲數吃不吃了苦?”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高跟鞋聲清脆遠去。
沒多久,徐晴走過來,手裡捏着一個信封。
眼神複雜的看着我開口:
“燕照野我若是知道你是那個賤人的前夫,看着你餓死凍死我也不會動恻隐之心!”
“都是你沒用!才讓哪個賤人勾引走歸元!”
“你這樣的廢物怎麼不去死?”
她把手裡的信封甩在我的臉上,指着大門口低吼:“滾!”
我捏着那信封,凄慘一笑。
我似乎除了當李歸元的助理,已經無路可去。 03
當天下午,我就被陸明婉的人帶到了那個廠區。
風穿過空洞的廠房,發出嗚咽似的回響。
李歸元就站在那片荒蕪中央,手裡握着話筒,身後是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
看見我,他臉上綻開一個恰到好處的、溫和的笑容。
“各位觀衆。”
“今天,我為大家帶來一個獨家。我可是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把人請來的。”
“功夫”兩個字,被他咬得又慢又重。
“我也不賣關子了。”
他直指向我:“這位,就是當年那篇不實報道的撰寫者,導緻這裡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我的前輩,燕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