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瞪着我,眼裡隻剩厭棄。
我爸厭惡的撇了我一眼,轉身拉李歸元:“走,别管他,這種人不值得我們可憐。”
人群散了。
我回頭,店長站在門内陰影裡,和我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隻歎了口氣。
第二天下午,徐晴走過來,目光落在我角落的地鋪上。
她嫌惡地望着我的鋪蓋開口:“小王,把這些垃圾都給我扔開出去!”
“在這裡放着多影響生意。”
同事走過來,抱起我的鋪蓋卷,徑直扔進了後門的垃圾桶。
自從徐晴見過李歸元後,對我的态度就變了,以前善良的人,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搓着手指,把喉嚨裡的酸澀咽下去。
下午,徐晴指着我開口:“小張今天沒來,他的活你幫着幹了。”
我點頭:“好。”
拖着瘸腿搬書、上梯。
汗流進眼睛。
最後一摞書太高,絆了一下,我重重摔下去。
“咔。”
殘腿狠狠磕上書架金屬邊,劇痛炸開。
褲子劃破,血湧出來,順着褲腿砸在地面上。
我撐着手臂想站起,那條腿卻像死了,隻在地上拖出血痕。
徐晴聽到聲音嫌惡開口:“燕照野,你真是個廢物啊!”
我胸口一片酸澀。
就在這時,一雙米白高跟鞋停在眼前。
我擡頭——陸明婉逆光站着,蹙眉看我,再次伸手。
“倔有什麼用?”她聲音溫柔得像刀子,“隻會多受罪。”
我看着那隻幹淨的手,挪開視線。
用手掌死死壓住流血傷口,血順着手腕往下滴,一點一點的站起來
“就算痛死,”我喘着氣,“我也不要你們的施舍。”
陸明婉靜了兩秒,忽然擡手,“嘩啦”把我剛碼好的書全掃在地上。
“看看你自己,”她聲音冷了,“你就真的甘心爛在這兒?忘了你以前在鏡頭前怎樣的意氣風發?”
她逼近一步,壓低聲音:“歸元缺個助理。你去幫他。你的才華不該埋沒。”
我看着她眼睛裡的自己,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