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們九個兄弟也算是你露水情緣的老公呢,你怎麼這麼不念舊情?”
為首的混混在我面前蹲下,用血迹斑斑的刀柄緩緩挑起我的下巴。
“當年你自願獻身,就為了救他一條狗命,哥們對他那可是救命之恩。”
“今天和他借點生活費不過分吧。”
鋒利的刀刃徘徊在我脆弱的脖頸,拒絕的後果我不敢想。
我不想和傅灼野再有一絲瓜葛,可我更不想死。
我的孩子還在家裡等着我。
我踉跄着上了車,任由他們将我帶到了盛灣集團。
再次看到傅灼野,他的臉色陰沉如墨。
他可能也沒想到,距離他說的下次再見僅僅間隔了不到一個小時。
我看着眼前的兩方人馬,一個惹不起,另一個也惹不起。
我很想保持清醒,可在酒精的麻痹和腿部的劇痛下,實在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再醒來,我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床上,腿也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床邊的傅灼野紅着眼框怔怔的盯着我入了神,手邊的煙灰缸塞滿了煙蒂。
“當年我病重等死,是你救了我。”
“你說你從垃圾箱撿到了一根金項鍊,賣了給我湊的手術費。”
“是假的!是你委身給那幾個小混混!”
“那是你的賣身錢!”
傅灼野越說越激動,聲音從哽咽變得歇斯底裡。
說到賣身錢,我甚至看到晶瑩的眼淚從他猩紅的眼眶飙出。
這一刻,仿佛我們的從前。
我們還是那樣相愛,還是為彼此可以失去生命。
他不再是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剝奪我在太陽下活着的傅灼野。
他還是愛我愛到骨子裡的阿野。
我忍不住擡手想擦去他的淚,他卻嘶吼着推開。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如此虧欠你!”
“荞麥,我欠你的這輩子還不清了。”
“可是,可是……”
他摩挲着身上的西裝,戀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