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病房門,裡面傳來元寶微弱的喊媽媽的聲音,心像被揪着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我還是點着頭答應了。
手術燈熄滅的瞬間,醫生摘下口罩說出“手術成功”四個字,我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走廊上。
傅灼野眼疾手快扶住我,他掌心全是冷汗,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元寶被推進icu觀察的那幾天,傅灼野忙的24小時連軸轉,白天幫我打飯、守着監護儀,晚上就守在床邊打盹,眼底全是紅血絲。
直到第三天,我實在累的睡倒在長椅上,耳邊隐約傳來護士的說話聲,說元寶能開口說話了,
我連忙睜開眼睛沖進病房,進去時正看見傅灼野笨拙地給孩子挖蘋果泥。
果皮削得歪歪扭扭,元寶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我放松的長舒一口氣,可轉眼想到這骨髓的來源,内心又變得惴惴不安。
果然沒過幾天,孟钰就帶着一群人闖進病房,高跟鞋踩在地闆上噔噔的響,像踩在人心尖上。
她一把揪住傅灼野的衣領,指甲幾乎嵌進他肉裡:“你敢偷我家醫療庫的資料?不愧是賤皮子,手段這麼龌龊!”
傅灼野推開她,擋在我和元寶身前,聲音冷得像冰。
“我做的事我擔着,别碰她們母子。”
孟钰眼神掃過病床上的元寶,突然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我現在就讓醫院停止一切醫療手段,拿回骨髓!”
我瞬間慌了,把元寶緊緊抱在懷裡,元寶也被劍拔弩張的氣氛吓得哭出了聲。
傅灼野攥緊拳頭,指節咯咯響,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扔在孟钰懷裡。
“你爸挪用公款填補私債,你偷偷轉移公司資産到海外,這些證據我都備份了。你若是威脅到他們母子的安全,我就把證據送給你們的對家。”
孟钰連忙叫人查看u盤,越看臉色越白,最後氣得渾身發抖:“傅灼野,你瘋了?你以為你還是什麼人物嗎?你現在就是條流浪狗還敢威脅我!”
“那就看你敢不敢和我賭。”傅灼野語氣沒起伏,卻帶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既然說我是狗,那就得做好被狗咬死的準備。”
孟钰狠狠瞪了我們一眼,罵着“你等着”摔門而去。
病房裡安靜下來,我看着傅灼野,突然問:“孟家會怎麼報複我們?”
他愣了一下,聲音放軟:“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直到三天後的清晨,一群警察走進病房,我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傅灼野,涉嫌非法獲取公民信息、商業洩密,跟我們走一趟。”
傅灼野沒反抗,隻是蹲在元寶床邊,摸了摸孩子的頭,聲音輕得像怕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