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檸雪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忙問：“怎麼了？”
我盡量迂回的将系統的話告訴了她。
但是就算我在怎麼婉轉，她現在也已然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
“所以，我以後再也沒有半分再見到你了嗎？”顧檸雪有些搖搖欲墜。
明明昨日一切還無比美好，她甚至覺得到達了天堂。
任誰也想不到，從天堂到地獄隻有一日之隔。
她呆坐了一瞬，才慢慢看向牆上的時鐘。
顧檸雪勉強撐起一抹笑：“既然時間不多，就讓我為你畫一張畫吧。”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在隻有一天不到的世界我欣然同意。
像是看懂了我的疑惑，顧檸雪解釋道：“你走的那兩年我有去學畫畫。”
“當初你走後，你的東西都會消失，别人不記得你，無法描繪出你的模樣，我就隻能自己學着畫。”
可是那個時候，她的腦子裡好像有一個霧。
她畫了無數的人物肖像，可是每一張都無法将臉畫出來。
現在她想，若是未來再也不見，那麼起碼還能通過這些畫來聊以慰藉。
思索再三，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
外面應該下過一場雨，但現在天空卻一片明亮，地上的水被太陽炙烤，蒸發着雨水。
我和顧檸雪一起出了門。
她一直靜靜扣着我的手，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無法抑制的惶恐。
我沒有辦法說出來什麼安慰她的話。
畢竟說再多也改變不了我要離開的事實。
畫架被架好的瞬間，我有些新奇的看向顧檸雪。
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幅樣子。
她沒畫一會兒就會擡眼看向我，那雙眼裡滿是專注，隻是越到後面，她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越發長。
她的手顫抖着，到最後她放下了筆，卻沒有再看我。
我湊過去看着她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