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過去看着她的畫。
描繪五官的地方似乎被修改了無數遍，紙上也被蹭出了毛邊。
我輕輕翻動着她放在一側的其他紙張。
無一例外，都沒有五官。
顧檸雪拉過我的手，将頭埋了進來：“阿珩，我還是畫不出來。”
“我畫不出來……”她說着，幾乎快要被悲傷溺斃。
“系統？”我在腦海裡召喚着系統。
“我們會嘗試格式化她的記憶，現在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如果她能重新接納新的攻略者，她就還會在這個副本，如果不行，這個副本會被我們銷毀。”
“而你，現在倒計時30秒，馬上脫離這個世界。”
“30。”
“29。”
“28。”
……
系統無奈的解釋。
我悠悠的歎了口氣，看着這渾身都在顫栗的女人，突然有些良心發現。
我安慰道：“抱歉，我不能在陪着你了。”
“30秒内我會脫離這個世界。”
“我不會有事，你好好生活，以後忘了我。”
幾乎是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我的眼前就泛出一道白光。
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句：“副本結束，完滿完成，可以選擇下一個副本啦。”
而公園裡。
顧檸雪倏然僵住，半晌她才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厲聲呼喚：“阿珩！”
可是隻剩下了風聲在她耳邊呼嘯。
那種被扼住喉嚨般的窒息感再次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