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說我的時候毫無顧忌，一說她兒子，她就崩潰破防了。
晚上，家族群炸了。
我媽發了張年輕的她抱着嬰兒時的我的老照片，連着幾條語音哭訴：
【剛才翻到老照片，眼淚止不住。我這做人也太失敗了，兒子結婚差錢，女兒為了不出錢，就咒親弟弟婚姻不幸、事業無成！我這心啊，跟刀割一樣……】
親戚們紛紛湧出來指責我，讓我道歉。
我一條條看完，沒有回複。
我知道媽媽在打什麼算盤，當衆賣慘，聯合所有親戚給我施壓，逼我主動掏錢。
明天是周末，按慣例，我們要去外婆家聚餐。
很好。
有些話，有些賬，是時候當着所有人的面，算個清楚了。
第二天一進外婆家，就看見我媽紅着眼靠在外婆身邊，大姨正低聲安慰。
舅舅沉着臉看我：“薇薇，你是怎麼回事？你弟弟結婚的彩禮你不出就算了，你怎麼能咒人！”
表姐幫腔：“你現在條件好了，拉弟弟一把怎麼了？你表哥當年買房，我們做姐姐的哪個沒湊錢？一家人不就該互相幫襯嗎？”
小姨歎了口氣：“是不是你男朋友家那邊有什麼想法？你可不能向着他們，等你以後結了婚，娘家才是你的靠山啊。”
2
見滿屋親戚都幫着她，我媽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也不求她幫襯什麼，就是心寒……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為了一點錢，就咒自己親弟弟。”
“媽，”我打斷她，聲音平靜，“我從工作第二年開始，每月都給您三千塊錢，你說替我存着，現在也快三十萬了，這筆錢現在在哪裡？”
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随即被強硬取代。
“你什麼意思？我養你這麼大，花你點錢怎麼了？早就貼補家用了！你現在要跟我算賬？”
“我不是要算賬，”我看着她的眼睛，“我隻想知道，是補貼家用了，還是都給了弟弟？”
畢業後，我總想着回報家裡。
每次她說哪裡要用錢，我都第一時間轉過去。可後來我發現，這些錢最終都花在了弟弟身上。
“給你弟弟用怎麼了？”她的聲音陡然拔高，理直氣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将來是别人家的人，我們養老還得靠兒子！子豪比你聽話多了！”
“以前的錢，花了也就花了，我不計較。”
我吸了口氣：“但這次不一樣。弟弟結婚的彩禮，該他自己去掙。我不出這個錢，怎麼就成了惡毒姐姐，成了白眼狼，成了全家的罪人？”
“憑我是你媽！憑我生你養你三十年！”她眼淚又湧出來，手指發顫地指着我，“你現在翅膀硬了，開始翻舊賬了是不是？！”
“我不是翻舊賬，”我搖了搖頭，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我隻是想問您，在您心裡，我和弟弟真的平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