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朕懶得動手罷了,如今,正好借她的手,一并了結,省事。”
沈硯張了張嘴,肩膀劇烈地聳動。
“那一本……”
他忽然又擡起頭問我:
“另一本……另一本奏折呢?阿箬……阿箬在上面畫叉的那些人……那些人……”
他指的是那本被我用來挑選新面首、寫滿其他世家俊秀子弟名字、被阿箬肆意打叉的冊子。
我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禦案另一側。
老太監心領神會,立刻又捧上另一本奏折攤開。
同樣是鮮紅的叉,同樣密密麻麻覆蓋了那些年輕的名字。
旁邊,依舊是冰冷的朱批:
此十三人,才貌俱佳,着選入宮闱,侍奉起居。
沈硯的目光僵在那一個個刺眼的勾上。
“不……不可能……”
他搖頭,嘴唇哆嗦着:
“你……你不是隻愛我一人嗎?你說過……說過……”
“你說過我是最特别的!你說過你不會再看别人一眼!琉璃!你說過的!”
我靜靜地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沈硯。”
我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破了他最後的妄想。
“你想多了。”
金殿空曠,這四個字帶着冰冷的回音。
“朕這麼多年,何曾動過情?”
我微微前傾,目光落在他那張曾經令我短暫愉悅的臉上。
“玩物罷了。”
“你。”
我的手指輕輕點向他,又指向殿外深邃的宮殿。
“還有淨事房裡那十幾個……”
我的語氣平淡:
“你之前的前任們,都在淨事房待着呢,這些年,朕念在你伺候還算用心的份上,倒是讓你多逍遙了幾天。”
沈硯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深處是徹底崩塌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淨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