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的不能給的,全給了。
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個飽受折磨,人人唾罵的下場。
大雪紛落,寒冬料峭,我趴在雪地裡,從身至心都被凍得滿是裂痕。
那時我仍不死心,從雪堆裡爬起來,找到軍區家屬院。
用凍裂的手拍打着鐵門,嘶喊着顧淮深的名字,攥着碎玻璃想劃破他的臉。
讓他也嘗嘗被背叛淩遲的滋味。
等來的卻是警衛的擒拿。
他們罵我“瘋婆子”“妄想攀高枝的精神病”。
不知過了多久,顧淮深才摟着裴鸢出現。
曾經怯生生的裴鸢,如今裹着定制羊絨大衣,連發梢都透着精緻。
眉眼間滿是被人妥帖呵護出的嬌慵。
她輕歎:“姐姐,何苦呢?”
顧淮深甚至沒看我,隻對警衛冷聲吩咐:
“再鬧,按危害軍區安全處置。”
“下次直接擊斃。”我從回憶中抽身,平靜地看向顧淮深:
“顧少将,十年前我們就已經兩清了。”
“您現在這樣,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事,請别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顧淮深指節攥得發白:“對不起……十年前的事,是我混賬。”
從前的顧淮深從不認錯。
面對我的崩潰質問,他永遠理直氣壯,連辯解都吝啬。
如今這聲遲來的道歉,隻讓我覺得恍惚。
“知道了。”
我笑了笑:“但沒必要。比起道歉,我更希望我們永遠是陌生人。”
送客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顧淮深卻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像被釘住了。
門鈴又響。
裴辭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一位婦人。
我朝她點頭:“裴夫人。”
裴母的眼圈瞬間紅了:“小栀……你怎麼不叫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