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紮西平措軍裝筆挺,仿佛一棵風雪壓不倒的青松,靜靜立在車前。
讓夏清梧想到初見時,他剛剛還俗,身上還帶着一絲藏香,氣質更是清冷出塵。
如今三年過去,他的眉眼間更多的是屬于軍人的堅毅和銳利。
夏清梧走上前去:“紮西……”
話剛說出口,她就看見了紮西平措身邊的白瑪。
白瑪是紮西平措的鄰家姐姐,遠嫁多年,兩個月前,才因丈夫去世被接回娘家。
她人如其名,溫和包容,仿佛一朵雪蓮花,讓人生不起一絲嫉妒。
白瑪溫柔地開口:“夏老師,是我拜托平措來找你的。”
紮西平措溫柔的視線從白瑪身上移開,落到夏清梧身上時頓了頓,才朝她點點頭。
神情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淡漠。
夏清梧心中一沉,酸澀湧上心頭。
怪不得幾乎從不主動找她的紮西平措,這次卻特意前來,原來是為了白瑪。
她攥緊了手,才掩住心中的酸脹。
她沒告訴過任何人,白瑪才是她選擇放棄紮西平措、離開西藏的原因。
是白瑪的出現讓夏清梧知道,向來冷淡的紮西平措也有這樣體貼的一面。
他不僅親自為白瑪安排工作,申請住所。
甚至當年還俗參軍,也是因為白瑪要嫁的人,是一名軍人。
夏清梧想到這,心裡就好像塞了團濕水的棉花,沉重憋悶。
她勉強擠出一絲禮貌的笑:“白瑪姐姐找我什麼事?”
白瑪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笑了下,才開口。
“平措把我調到軍區學校和你一起教音樂,我沒教過學生,之後上課還請你多幫忙了。”
話音一落,夏清梧愣了一下。
她看着神色淡淡的紮西平措,心中酸脹又難受。
軍區學校的學生本就不多,音樂課也不是主科,哪裡還用得着兩個人教?
這一刻的夏清梧隻覺心髒刺痛,第一次感受到紮西平措明目張膽的偏心。
夏清梧挂起一個禮貌的笑,點頭應下了白瑪的話:“沒問題。”
反正她也要離開了,就當是白瑪來接替自己的位置吧。
正想着,她擡眸看向紮西平措,抿了抿唇,猶豫開口:“紮西平措……我有話跟你說。”
紮西平措卻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淡聲開口:“我還有會,你的事之後再說吧。”
說完就帶着白瑪上車,留給夏清梧一個遠去的車影。
哪有那麼着急的會議,連聽她說一句道别的時間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