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着急的會議,連聽她說一句道别的時間都沒有嗎?
夏清梧心中的酸澀幾乎,默默攥緊了手,轉身回了宿舍。
第二天,夏清梧剛到學校,就看到有同事圍着白瑪說話。
“今天是紮西營長送你來的吧?好羨慕你呀……”
“是呀,夏清梧追了那麼久都沒坐上的副駕駛,你一回來就坐上了,她看到得氣死了!”
幾人話語中滿是嘲笑:“之前還以為紮西營長對夏清梧多好呢,現在看來,對你才是真好!”
聽着他們的譏諷,若是以前,夏清梧一定心酸又氣憤,忍不住沖上前去與他們理論。
可現在,她隻是平靜地推開了門,淡聲開口:“快要上課了,你們都不去教室嗎?”
說話那幾個頓時尴尬,互相看了一眼,趕緊抓起書跑了,隻留白瑪愣在原地。
夏清梧知道這些話不是她本意,于是沒在意她,轉身便要走。
白瑪卻追了上來,主動解釋。
“夏老師,你别誤會,我隻是順路搭平措的車來,他對我好也隻是小時候的情分……”
夏清梧看着她溫柔包容的模樣,知道她是好意。
卻還是忍不住心頭酸澀起來。
他們從小長大的情誼,自然應該更親密,自己有什麼立場誤會,讓她主動解釋呢?
夏清梧撐起一個笑,搖頭說:“不用解釋,我沒誤會。”
看着她眸中難以掩飾的痛色,白瑪還想說什麼,上課鈴卻在此時響了。
兩人隻能先去上課。
夏清梧落後半步,看着白瑪的身影,心後知後覺地漫上一絲苦澀。
其實同事們說的沒錯,紮西平措确實對白瑪比對自己更好。
她也确實追不上紮西平措。
隻是她不會為此生氣,白瑪那麼溫柔,也值得被人溫柔對待。
夏清梧默默移開視線,輕歎了一口氣。
她比誰都更早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放棄了,申請了回鄉。
一節課上完,夏清梧把白瑪留下,教她拉手風琴。
“我随便演奏一曲,你先聽聽。”
說着,夏清梧拿起手風琴,演奏了一曲藏區民歌《南卡》。
悠揚婉轉的曲調從夏清梧指尖傾瀉而出,流暢生動,讓人想到遼闊無際的天空。
一曲終了,白瑪笑着問:“藏區民歌向來口耳相傳,沒有曲譜,你能演奏得這麼熟練,應該練習過很多遍吧?”
夏清梧下意識點了點頭。
白瑪便彎了彎眼眸,打趣道:“我記得這是平措最喜歡的曲子,你是打算演奏給他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