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随着她的呼喊奪眶而出,沾濕衣襟。
夏母也濕了眼眶,環住她的背,溫柔拍拍:“诶,媽在呢……”
兩人相擁哭泣,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阿姨,清梧一路奔波,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夏母立刻回神,點了點頭擦去眼淚,揚起個笑:“小淩說的是,你累了這麼久,是該休息一下。”
夏清梧也從母親懷中起身,擦了擦淚水,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卻撞進一雙溫柔的眼眸。
男人長了張淩厲豐駿的臉,鼻挺而唇薄,看着氣勢逼人。
可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眸卻定定看着她,仿佛春水,要将她融化。
她晃了神,想到小時候他帶着自己躲過人販子,拉着自己回家,也是這樣一雙溫柔眼眸。
夏清梧下意識想叫“哥”,卻總覺得奇怪,還是抿了抿唇,叫了聲:“淩钊哥……”
淩钊眼眸一挑,沒說什麼,隻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一絲笑。
“這麼不久不見,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
夏清梧想到頭上傷口,本能地躲了下,又趕緊制住自己的動作。
小時候他也常摸自己的頭,不過是表達親昵的方式罷了,她現在躲開,實在有些欲蓋彌彰。
她隻以為自己的動作很小,卻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夏清梧笑了笑,眼眸如常:“怎麼會忘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呀。”
她随口一說,卻不知那句取悅到了淩钊,他笑容更深了幾分。
夏清梧沒在意,正要回頭要去拎起自己的的行李,就看到那處一片空蕩。
行李已經拎在了淩钊的手中。
他神色如常,隻大步上前開路說:“走吧,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夏清梧看着他挺拔堅毅的背影,晃了晃神。
生出一種荒唐的錯覺,好像他們之間并沒有分開五年。
隻是上了一天課,放學又相遇。
她跟在淩钊的身後,跟人說這是我的哥哥。
那些記憶時隔五年再次襲擊腦海,夏清梧一瞬間晃神,又彎了彎唇輕笑了一聲。
西藏淩冽的風雪在此刻被上海的暖冬融化,她又找回了兒時的感覺。
回了家,夏母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夏清梧愛吃的。
夏清梧看着桌上的糖醋小排,炒上海青和黃豆炖豬蹄,隻覺得自己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立刻脫了外套,洗了手就開吃。
淩钊看着她回家還沒摘下的帽子,眼眸沉了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