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钊看着她回家還沒摘下的帽子,眼眸沉了沉,沒說話。
當天,夏母與夏清梧聊到了深夜。
夏母年紀大了,又擔心她這一路舟車勞頓,一直沒睡好。
現在看着她回了家,心才安下,才睡着。
夏清梧卻睡不着。
或許是擔心這美好的一切都是夢境,她格外地精神。
就披上了外套走到陽台,倚在欄杆邊望月。
皎潔月色如水輕柔,幾顆星子交相閃爍——沒有西藏的星星亮。
夏清梧無意識地冒出這個想法,下一瞬又趕緊搖頭将想法甩出腦子。
這是上海,這是她的家。
已經回了家,怎麼還想着西藏?
正想着,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夏清梧一怔,聽到淩钊沉穩的聲音:“清梧,是我。”
天色已晚,淩钊來找她做什麼?
夏清梧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問:“淩钊哥,這麼晚了你……”
話沒說完,淩钊就拿出了碘酒和紗布:“我來給你換藥。”
夏清梧愣了一下,腦後的傷口也陡然一跳。
今天回來她一直帶着帽子,就是不想自己的傷口被家裡人發現,怕他們擔憂。
甚至洗澡都是等到夏母睡着了,才去的。
淩钊怎麼知道她頭上有傷口的?
夏清梧皺了皺眉,下意識拒絕道:“什麼換藥,我沒有受傷啊。”
說着就要關門:“太晚了,淩钊哥還是好好休息吧。”
卻見淩钊眼眸一挑,直接上前一步抵住了門闆,目光沉沉看向夏清梧。
“你腦後有傷,所以才一直戴着帽子,還想躲開我摸頭的手,對不對?”
淩钊話語笃定,看着夏清梧的眼眸深沉而嚴肅,話語透着擔憂與溫柔。
“我知道你不想讓阿姨擔心,我不會說的。”
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好像籠了一層薄霧,話語溫柔讓人無法拒絕。
夏清梧還想說什麼,淩钊勾唇淺笑,話語之中溫厚之意更甚:“怎麼,連哥都信不過嗎?”
“怎麼會……”夏清梧下意識反駁,卻對上他溫柔含笑的眉眼。
她知道自己沒了理由,隻能退後一步,讓他進來。
夏清梧坐在梳妝台前,微微垂頭,露出腦後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