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嶽父嶽母的電話,他卻不知道撥通電話後改如何出口。
白發人送黑發人,絕對算的上是人間酷刑之一。
這要他如何說的出口。
指尖一顫,他撥通了江父的電話。
他的心咚咚咚跳的厲害,似乎要跳出胸膛。
司禦洲撫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待這最後的宣判。
電話接通,傳來江父溫和的聲音:“禦洲,怎麼得空給我打電話了?”
“爸,小月……”說着他就說不下去了。
江父以為是上次的那事,直接開口:“我上次已經勸過她了,你們不會離婚的,放心。”
司禦洲呼出一口濁氣,平靜的說道。
“不是離婚的事,小月因公殉職跌進了海裡,屍體也沒找到,已經三天了。”
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江父的聲音:“你說……真的?”
他的聲音依稀可以聽出一絲顫抖和惶恐。
“嗯。”司禦洲的聲音微不可聞。
關于江明月懷孕的事情,他不敢去提。
他說出自己的規劃:“最近我也會派遣專業的救援隊,去海裡尋找小月,若是半個雲再找不到,我會定期為她舉行葬禮。”
世間一切生者,入土為安。
“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江父似乎是受到了女兒的打擊,聲音有些沙啞。
電話那邊更是淅淅索索的傳來小聲的哭泣,大概是江明月的母親。
“小月在遊輪上出任務,不幸被歹徒擊中推下了海裡。”司禦洲冷靜的解釋。
腦海裡也不自覺的放映着那一晚的畫面。
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掐住,呼吸越來越困難。
電話那邊不再說話,隻能聽到些細碎的歎息聲和哭泣。
許久,那邊才再次傳來聲音。
“……知道了。”
江父的聲音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說完,江父就挂斷了電話。
司禦洲放下電話,心口疼得喘不上氣。
剛剛在電話裡,自己彷佛也經曆了一次酷刑。
每次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如果江明月離開時,自己說了挽留的話,會不會她就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