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哄然大笑:
“陸少将都不要的女人,你還裝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突然湧出大量鮮血。
男人吓得松手,罵咧咧跑了。
我踉跄起身,獨自去了急診科。
孩子沒保住。
我原本想在三周年紀念日告訴陸淮深我懷孕的消息。
可現在,隻剩托盤裡模糊的血塊。
值班的同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林醫生,陸少将給院裡施壓了……要求嚴肅處理。院裡決定吊銷你的軍醫資格,還要追償培訓損失,聽說……得賠八十多萬。”
我閉上眼,喉間泛起鐵鏽味。
同事紅了眼眶:
“陸少将怎麼會變成這樣……當年他為了調你進軍區,差點背處分;上次搶險,他也是不要命地沖進去把你抱出來的。”
“他明明那麼愛你,怎麼現在為了個養妹,毀了你拿手術刀的手,還要斷你前程呢?”
是啊,為什麼呢。我搖搖頭,說不出話。
認識陸淮深時,我并不知道他有個養妹。
他是在邊境排爆時受的傷,彈片離心髒隻有兩毫米。
我在野戰手術台前站了十四個小時,才把他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醒來項鍊,我一直寄放在婚紗店,想在婚禮上戴着。
現在想來,沒必要了。
婚紗店裡,陸薇已經等在那裡,依舊乖巧又怯懦。
我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她誣陷我後,
得意或者是愧疚的表情,可是都沒有。
她躲在陸淮深身後,聲音細弱:“小溪姐……你别這樣看着我,我害怕。”
“林溪!”陸淮深警告地瞥了我一眼,在我受傷的手腕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我疼得臉色煞白,咬緊牙關擠出一句:“沒有。”
陸薇這才笑着說:“嫂子,我們去看禮服吧。”
店員拿出了傅明安之前專門為我定制的婚紗。
陸薇眼睛一亮,依偎着陸淮深輕聲說:“哥,我能試一下嗎?就一下……”
她眼圈蓦地紅了:“我已經不幹淨了,這輩子可能都穿不上屬于自己的婚紗了……就當圓我一個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