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執意要嫁給他,借助家族之力,一步步扶持他走到了太子之位。
以前他說,最喜歡的就是她秀外慧中的樣子,誇她落落大方,有将女之風,光是在一旁看着都能看一整天。
如今卻說她仗勢欺人。
楚言凰忍住胸口的痛意,搖頭道:“不是我,我根本沒用力……”
江修澤眼中怒氣更盛:“我方才親眼看見你推開她,看來你是不知悔改,既如此,你便交還管家權,好好在家反省,省得你再為難嬌嬌。”
楚言凰眼睜睜看着江修澤抱起沈嬌離去,眼角悄無聲息落下一滴淚。
成婚五載,他就這般不信她?
娶她時,江修澤曾說讓她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太子妃,誰都不能欺負她。
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子,親手收回了當初給予她的一切。
她悲傷地望着江修澤決然離去的背影,終于痛哭出聲。
不過一年,當年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發誓,唯愛她一人的少年郎,如今已面目全非,愛上了别人。
爹爹曾對她說:“你雖是嫁給皇室,但也不是過去受委屈的,你永遠是将軍府的掌上明珠,若是日子過得不舒心,和離便是,爹爹會永遠在身後護着你。”
而她笃定地對爹爹說,“阿言對我很好,我絕不會同他和離。”
可現在,她親手将曾經的話砸了個粉碎。
自江修澤歸來後,他夜夜睡在沈嬌那,再也沒來找過她。
對此楚言凰鬧過,吵過,卻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沒了聲響。
直到一日,雲雨哭着跑來:“小姐快去求殿下收回成命吧!今日早朝衆位大臣在商讨南方水疫一事,殿下當衆推舉大少爺前去南方治理疫情,陛下已同意了!”
“怎麼可能!”
楚言凰瞳孔驟縮,猛地起身。
她的兄長比她大五歲,從小便極其寵愛她這個幼妹。
她生于書香門第,幼時筆都抓不穩時,爹爹便讓兄長教她四書五經、三綱五常,可每逢上課,兄長便會偷偷帶着她上街遊玩,直到爹爹發現後,兄長還梗着脖子道:
“小妹一生自有我來護着,斷不可讓他人欺負的道理,又何必被這些綱常約束。”
那日,兄長挨了爹爹一鞭子,從那以後,她的學業便是由爹爹親自教導。
兄長知曉她要嫁給江修澤後,文弱的他當即抄起棍子打入了王爺府,将江修澤壓在身下,攥着他的衣襟警告他不可讓小妹受委屈,全然不顧君臣之隔。
出嫁那天,更是抱着她哭得涕淚縱橫。
近來南方水疫愈發嚴重,十人有七人死于疫病,兄長此番過去,絕對是兇多吉少。
楚言凰當即沖出院子,找到江修澤時,他正和沈嬌在後院亭中賞湖。
她顧不得儀容得體,跪在江修澤面前,垂首顫聲道:“請殿下收回成命,兄長常年學文,對疫病之事一竅不通,還望殿下再三考慮。”
在她的餘光中,隻能看到江修澤摟着沈嬌的腰,兩人親密無間,狠狠刺痛了她的雙眸。
以前,江修澤走到哪裡都要帶着她。
哪怕在旁人面前,江修澤都會黏上來,雙手環住她的腰道:“若是一生都能這般抱着你,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