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十年後,我在南方小鎮遇到了前妻和養姐。
多年未見,她們一個成了軍區戰功赫赫的女少将,一個成了位高權重的女指揮官。
而我守着一家巴掌大的蛋糕店。
對視的瞬間,兩人都愣了很久。
随後,宋淑桦将手中的孕檢單藏在身後,洛晴也将買給弟弟的定制腕表收進口袋。
我垂下眼将蛋糕打包好,客氣地遞過去。
“兩位女士,請拿好。”
過于生疏的稱呼讓兩人都恍惚了片刻。
推門離開時,宋淑桦忽然轉身問我:
“你不是說,這輩子再不會做蛋糕了嗎?”
我禮貌地笑笑:“年輕時的氣話罷了。”
就像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的人和事,原來時間久了,也不過如此。
……
街上孩子們的嬉鬧聲隔着玻璃門模糊傳來,卻化不開店裡的凝滞。
當年聯手将我逐出軍區大院的兩個女人,此刻仍站在收銀台前不肯離去。
宋淑桦提着那盒剛出爐的拿破侖,抿了抿唇:
“銘陽病情不穩定,我們帶他來南邊休養一段時間。”
“還有你母親…也一起來了。”
“要見見嗎?”
我擦着裱花袋搖搖頭:“不用了,代我向洛夫人問好。”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提也行,免得誤會。”
養姐洛晴的指節驟然攥緊:“啊衍,其實這些年我們——”
“哥!”
染着銀灰短發的少年風風火火推門進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晃:“餓死啦!”
我臉上終于露出真切笑意,摸了摸他的頭:“冰箱裡有你最愛吃的紅絲絨蛋糕。”
“不要嘛,”沈霖撒着嬌,“哥陪我一起吃。”
我無奈地看向那兩人,笑意淡下來:“兩位女士,蛋糕已經包好了。”
宋淑桦的目光在聽到“紅絲絨”時恍惚了一下。
洛晴則怔怔看着沈霖活潑的模樣,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我搭着沈霖的肩走進後廚,自動門緩緩隔絕了視線。
再出來時,店面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