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我隻在乎他。”
當初若不是沈霖,我早就是雪地裡一具屍體。
那時他還是個小流浪兒,卻把昏迷在路邊的我拖回橋洞。
我醒來後渾渾噩噩,用碎玻璃劃手腕時,是他哭着撲上來搶:
“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會做蛋糕……為什麼要死?”
“别人欺負你,你就更要活得好好的啊!”
“要是……要是沒人對你好,那我來對你好行不行?”
他遞過來的半塊饅頭還帶着體溫。
我望着他黑亮的眼睛,心髒突然狠狠一縮。
後來我們擠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分吃一碗泡面,在夜市擺攤被城管追着跑,存夠錢盤下這間小店那天,兩個人抱着哭了一整夜。
是沈霖把破碎的洛西衍,一塊塊拼成了如今溫和從容的樣子。
所以誰都能是外人——
除了他。
三人的表情像挨了耳光。
洛母顫聲問:“那我們呢……”
我笑了笑。
“我不恨你們了。”
她們眼睛剛亮起,就被下一句話凍住:
“但這不是原諒,隻是算了。”
店裡一片死寂。
我低頭整理櫃台,以為這次終于能清靜了。
宋淑桦卻忽然開口,聲音啞得厲害:
“可我們後悔了,西衍。”
她緊盯着我的臉,想找一絲松動。
可惜沒有。
我的目光平靜得讓她心慌——沒有愛,沒有恨,隻有淡淡的困惑。
後悔?
後悔為了洛銘陽毀了我?
可我消失後,宋淑桦如願嫁給了他,軍報上登過他們并肩出席酒會的照片,佳偶天成。
洛家也因這層聯姻在軍區體系裡如魚得水。
明明每個人都得償所願。